在徐德金的竹编加工厂,几名年逾七旬的老人,分工协作:破竹、打底、编制……尽管岁月在他们脸上刻满了沧桑,手艺人却是一丝不苟,专注的劲头令人心生敬意。
今年63岁的竹编匠人徐德金,家住兰陵县苍山街道竹龙桥村。
竹龙桥村名字的来历,相传有两种说法。一者,村东头有座长桥,曾被大片竹林所覆盖,远远望去宛若长龙,因此得名“竹龙桥”。二来,大桥曾经垮塌,当地人重修大桥,因诸位百姓出力甚多,也叫“诸龙桥”。
不论如何,竹子曾在竹龙桥村被大面积种植,是不争的事实。靠山吃山,因竹得福。在以前,竹龙桥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竹编,成为竹龙桥村人代代赖以生存的根基。
时间的指针拨回到半个世纪前。彼时,只有十多岁的徐德金,整天跟在爷爷身边,学习用竹子编制作“牛笼嘴”。过去,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。为了让牛在耕作时不到处啃草影响耕种效率,遂在其嘴上套上“牛笼嘴”。
“我老爷爷有个竹园,大片的竹林,为做竹编提供了优质的材料。”耳濡目染加悟性极佳,徐德金年纪轻轻就掌握了一手制作竹编的技艺。除了“牛笼嘴”,笊篱、筛子、竹帽……在这位心灵手巧的手艺人那里,竹子最终会变成百姓生活中常见的各种工具。
几十年前,竹龙桥村编制的“牛笼嘴”,可谓远近闻名。“方圆几百里都来买,全村一年要做好几万个。靠卖竹编,我们村老百姓日子过得比较富裕。”回想起竹龙桥村曾经的辉煌,徐德金念兹在兹。
这种情结,成为徐德金坚守竹编的重要动力。离开学校后,徐德金拾起了竹编,靠这门手艺活养家糊口。“我们在家里把竹编做好后,商贩们就上门收购。”徐德金说。后来,徐德金不满足于现状,开始尝试单干。他曾骑车、拉地排车到枣庄等地去卖竹编,日子越过越红火。
上世纪90年代,徐德金买了三轮车,上门收货外出送货。随着订单数量激增,他开始雇人做竹编。屈指算来,三十余年过去了。直到现在,竹龙桥村周边还有六十余名村民为徐德金供货。“都是60岁以上的人,年纪最大的手艺人,年龄超过90岁。少的时候一天能挣30元,多的时候能赚70块。”在徐德金的努力下,竹龙桥村竹编如今再次“龙抬头”,让老人们重拾手艺,坐在家中不仅解闷,还能增加收入。有徐德金带头,老手艺人们一脸笑意:“只要干得动,我们就继续做下去。”朴实的话语,是对老骥伏枥最生动的注解。
口耳相传,徐德金的竹编名气越来越大,不仅走出临沂,到了淄博、济宁、枣庄,还走出山东,被卖到了甘肃、吉林、辽宁等地。为了跟上时代需要,徐德金欢迎网络主播到他的竹编厂进行现场直播。并尝试制作竹篮、小竹筐等产品,以符合年轻人的喜好。
看到大家有活干、有钱赚,徐德金欣喜之余又有担忧:“等我们这代人走了,竹编怕是要在竹龙桥村失传。”如今,在苍山街道的帮助下,徐德金经过积极申请,成为县级非遗“徐氏竹编”传承人,传承老手艺的信心更足了。
离开竹龙桥村时,老人们仍然专注于手头的竹编,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