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书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之一,形成于汉代,是为了书写简便在隶书基础上演变出来的。现存最出色的草书代表作有怀素的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、《自叙帖》和怀素《神迹帖》等,这些都是传统且规范的优秀草书作品。其中,《神迹帖》和《千金帖》(小草千字文纸本)是学者黄锦祥近年发现的怀素名作,受到学界广泛关注。
学者黄锦祥发现的“宋拓怀素《千字文》帖本”,又称为《神迹帖》,是怀素创作于768年的作品,展现了怀素早年(32岁)草书的原始风貌。通篇瘦劲飘逸、精妙绝伦,与怀素晚年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的用笔相同,草书中有明显的楷书点画痕迹。现存20页,共97行,每页纵29厘米,横15.8厘米。落款为“右唐大历三年三月既望,沙门怀素书”,古称“神迹难得”,是学习草书的绝佳范本,具有较高的文化价值和艺术收藏价值。
怀素《神迹帖》原作为“绢本”,现仅此一拓本存世。据史料记载,此卷曾被王诜、王季重、吴四香收藏。自唐宋以来广受赞誉,堪称为“神迹”“至宝”。题跋者有北宋王承衎,元代邓文原,明代米万钟、钱象坤、来复、宋献、陈继儒、范允临、倪元璐、闪仲俨,清代刘上延、顾澍等十余人。
(北宋)王承衎:“怀素书俊逸殊甚,昔李太白所赠歌,故曰草书天下称独步。此帖王晋卿(王诜)家所藏,与他本迥异,诚人间之至宝也。”
(元代)邓文原:“草书之妙,张颠、怀素可谓至矣。故后人得其片纸只字,莫不以为至宝,况得其多乎?《千文》绢书一轴,当为希世之宝也。昔为王氏 (王诜)所藏,今为陈氏珍玩,奇物之在天地间,不特为一人所宝,有如是夫。”
(明代)陈继儒:“素师书多带芝、旭,余见刻本,字行颇大,狂怪怒张,不忆见此真迹,游丝里铁,别有纯气之守者,所云夏云随风,壮士拔剑,未足以尽长沙老人三味也。《宣和》载御府《千文》四卷,有绢素一卷在苏液家,后归章惇,不云王驸马都尉物,后观老米记素师杂书绢帖,后人分剪为二十,王诜力求,始足原数。晋卿笃好如此,一卷宜为所藏。昔藏晋卿(王诜),今归季重(王思任),使君度是翰墨因缘,终当在山阴耳。”又题云:“素师此帖,宜勒石行之人间,奇纵中有规检,正如散圣作宣律师,怀素不可无此帖,正如张旭不可无《郎官碑》楷书也。”
(明代)范允临:“余所见素师《自叙》《圣母》诸帖,狂怪怒张,以为学芝、旭而过者也。今观此《千文》帖本(指神迹帖),又规矩准绳,藏锋敛锷,真是如锥画沙,如印印泥,得乌衣家法,乃知世所石本,悉优孟衣冠耳。此卷为王晋卿家旧物,今复归季重,延平之剑,离而复合,信神物自有定数,衣钵自有真传,季重当珍置案头,日临一过,如此而草书不精,当罚饮墨水一斗可也。”
(明代)米万钟:“二王捨宅后,惧祸及,都命子孙出家,其真迹多在香林兰若中,故素师研海,皆是山阴滴血。初年鹘起螭鸣,醉嘻狂怒,如奇鬼搏人,老槎突汉。自返长沙后,焚香书楷,遂尽龙翔之变。此卷拗银屈铁,笔笔圆浑,茧丝荷露,愈分愈合,人间所流传石本,不觉是新披剃时豪厉本色耳。季重书法中龙象,何缘得来?嘻!亦奇矣哉!素师为右军之派,而季重复其裔,千载归山阴,青氊无恙,已足奇矣!往余好石,家南宫旧赏者,亦屡归余,想天地间神物,尝为鬼神呵护,唯是楚弓何必楚得,独季重与余私之,今且王家书、米家石,互对观于婺,尤之奇也。季重其世世宝之,万镒不啻,当宁直千金命名哉?”
(明代)钱象坤:“怀素尝书杂事一轴,后人分剪二十余处,王晋卿累年始求足元数,更千百年而季重乃得其绢本《草书千字》,又字字完好无阙,信墨宝也。或言素师援豪掣电,随手万变,此帖矩矱颇严,与今刻不类。不知草书以点画不失真为上,若所云鲸骇龙鬭,纵逸方外者,多有遗错,终非正法。米南宫评书云怀素《千文》真迹,沈遘家刻版本。是今所传,似非沈本。大抵石刻出于临模,渐远渐失,不足为据,要须得其真迹观之。怀素自言吾书‘一一自然’,薛书来罪,张柳鼓吹,俗子起乱离,曰怀素獦獠小解事,为趋平淡也,两端可为此卷左证。季重书法人能,观此当益有进。”
(明代)来复:“素师墨迹,往在都下见草书一卷,似真,然是豪纵故习。近见《藏真》《圣母》二石搨,视旧传本律度稍严矣。此卷缜绵精丽,上溯二王之派,垂露钗股,笔端悉备,至其变幻结构,时出本色,望而知其长沙老衲手也。季重先生博雅嗜古,几上无此异珍不奇。”
(明代)宋献:“草书至旭、素而体势始极,《书断》云‘章即隷之捷,草即章之捷’。谛观此卷,乃知血脉源流,若但于狂怪怒张求素师,则失之远矣。至其一种雄俊逸宕之趣,跃跃笔端,此真有天机存,卒难以意求也。”
(明代)倪元璐:“人定谓长沙书当如飘风骤雨,不应有此规翔矩步,此犹见健人跃距,既谓其无匡坐时,固不可也。谛观此书,当是长沙晚年时作,佛説诸经时,幽险怪变,临寂乃著《法华》,归于澹实,示道理只如此耳。长沙以字説法,以法説字,非季重先生不足语此。陆鸿渐传长沙,称其疎放不拘细行,此亦但见其饮酒叫号时,不知此秃自有壁观,人不见也。”
(明代)闪仲俨:“世传素师石本《千文》,笔甚纵横而古旧,每快人意。是卷容与天趣,而尺矱中正自逸宕,非一味步骤也。若徒以奇正妄生,低昂且是,犹非笔墨观,非有得于笔墨之外也。夫善书者极书之变,其妙处正不自知,何有辙迹?子昂乃谓,凡字须求古人佳样,去样具而腕已滞矣。故余于石本赏其纵,而信兹卷真,亦髣髴于笔墨外耳,请以质之季重先生。”
(清代)刘上延:“怀素草圣,人间鲜见,此卷已经诸名家鉴定,其为真迹无疑,季重先生(王思任)不惜千金购之,始信妙墨之有灵也。余于乙亥秋,得观于先生之清晖阁,丁丑秋,再得观于先生之归燕堂也。”
(清代)顾澍:“壬寅冬,泉唐吴四香甫得怀素草书《千文》墨迹,时同客殳山,得与观焉。”又题云:“四香属赋长歌以纪,丙夜挑镫,构思良苦,窗前有梅,梅梢有雪,雪上有月,对之狂喜,走笔成七言古诗三十韵,质明,献四香,以为太清而不俗,不知梅之香,雪月之洁,有以助余也。越一年甲辰,访四香于城东寓斋,复出观,新付装潢,割诸跋语另成一卷,俱命予注尾。窃谓书画之有跋,犹衣冠之有履也,崔嵬切云之冠,五铢含雾之衣,视其足,不借一两在焉,甚好奇者不至此。余何人?敢跋素师书。无已,请志颠末于诸名人跋语,如珠履然,偶以草履错厠其间,虽惭形秽,或喜其有山泽间仪乎?若夫《千文》真迹,四香宜宝惜之,勿轻索人题跋,恐致冠裳之玷也。”
(当代)黄锦祥:“素僧神迹,遗世孤存,千载奇珍,见之幸矣!”又云:“素师神迹帖,自北宋始题跋者众,罕能传颂于今,当为书林之重宝也。”
2024年12月,怀素《神迹帖》著录于历史名著《狂僧怀素》一书(湖南大学出版社出版、李科主编),该书第三节第133页至135页详细阐述了怀素《神迹帖》的流传经过及书法特点,指出《神迹帖》与怀素《草书千字文》纸本真迹和《瑞石帖》的笔迹有许多相同之处,这三件作品不仅可以“相互引证”是同一人(怀素)作品,而且体现出怀素不同时期的书风仍是“瘦劲多姿”,为研究怀素中年的书风流变起到关键作用。
怀素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。经帖装,水墨,每页纵26.8厘米,横13.5厘米;共9页42行(为周兴嗣原文前段),计530字,盖有藏印数枚,是价值连城的唐代墨宝,被誉为“天下第一小草”名帖。原记载于北宋内府《宣和书谱》卷一九“千文帖”(千金帖),现为著名学者黄锦祥所藏,是怀素唯一传世的小草书法真迹。此帖又名为《千金帖》,与怀素《神迹帖》用笔相同,草书中有明显的楷书点画痕迹。笔画瘦劲有力,灵动自然,毫无涣散衰颓之状。通幅笔墨奔放流畅,一气贯之蔚为壮观。是古代最珍贵、最标准的小草范本之一。怀素“纸本”小草真迹出版著录于《文史杂志》、《千年打卡记》、《思维与智慧》、《狂僧怀素》等多部历史名著,成为学习传统草书的首选法帖。
《千金帖》是指在书法史上非常珍贵、地位崇高的名帖,因此冠以“一字千金”之称。历史上被公认的《千金帖》只有两个:一个是初唐僧人怀仁672年集摹王羲之行书字的《大唐三藏圣教序》,另一个是中唐僧人怀素799年书写的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,有“一字值千金”的美誉,现为学者黄锦祥所藏。除了珍贵之外,怀素“纸本”小草真迹被誉为“千金帖”的原因,还包括作品历史悠久,技艺精湛和丰富、浩瀚的技法变化,点画标准规范,与“二王”一脉相承的“古法”用笔,具有较高的学术性及艺术收藏价值。
值得一提的是,现寄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是模仿怀素“纸本”真迹的伪作,又称为“小字贞元本”,并非怀素真迹,原为兰千山馆林伯寿收藏的赝品。从林伯寿收藏的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赝品可知,林伯寿的鉴定水平并不高,其藏品多有伪作。这件“绢本”小草伪作,大约写于元末明初之间(并非唐代),通篇笔画软弱,字距松散,败笔病笔杂乱无章,草法紊乱,不是学习草书的佳作。兰千山馆是1969年由收藏家林伯寿寄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文物集合,包含219件书画和109方古砚。其中,林伯寿因收藏有唐代褚遂良临绢本《兰亭序》和自以为怀素真迹的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,取名为“兰千山馆”。自2017年起,这件被林伯寿和兰千山馆收藏的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被证实是伪作,林伯寿真伪不分、学术不端贻笑天下。兰千山馆又以次充好,将“绢本”小草伪作当作“怀素真迹”误导世人,令人啼笑皆非。
众所周知,这件“绢本”小草水平较低,用笔庸俗,线条生硬,了无生气。间架失衡,行笔迟涩,完全没有半点儿怀素用笔特征,也竟然被无知的文徵明、六舟等人题跋为“怀素真迹”指鹿为马。在卷首的前十行字中,就出现八个错字,还漏写一字(再补上),这样的“绢本”书法赝品,稍为有点书法常识的人都会看出来。林伯寿和兰千山馆收藏的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伪作错误之处有:小草“玄”字写成了大草,右下角缺一点;把“闰”字错写成“玉”字,少了门字头;又把“玉”字误写成“王”字;再把“景行维贤”的“景”字错写成“量”字,景量不分张冠李戴;“岗”字和“黎”字则画蛇添足;“阙”字、“祸”字、“遐”字、“贱”字、“府”字,全是草法错误;“矩”字又错写为“规”字等等,而这些错误十分明显,致使整个“绢本小草”错漏百出。……因此,这个曾经被文徵明、严嵩、宋荦、毕沅、六舟和林伯寿收藏过“绢本”小草是彻头彻尾的伪作。正如朱家济先生所说:六十三岁的怀素不会衰颓到这个地步(行笔迟涩,错字漏字太多),因此“绢本小草”显然是伪造的。
怀素在长期、反复的操练中形成简约高古、瘦劲飘逸的艺术风格。怀素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被著录于多部名典。其中,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主管出版的《文史杂志》、湖南永州市人民政府编纂的《千年打卡记》历史名著、河北省教育厅主管的半月刊《思维与智慧》和湖南大学出版社权威出版的《狂僧怀素》,分别刊印了最新发现的怀素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,为学界研究怀素提供了完整充分的鉴定依据。
(1) 2024年9月,河北师范大学主办的《思维与智慧》杂志第26期刊印了“论怀素纸本《小草千字文》的艺术特色”一文,在书中第8页和9页全面概括了怀素“纸本”小草的特征和魅力,其用笔天然随性,整体布局自然错落,丰秀雅逸,端庄圆润,其才气发于笔端,展现了唐代草书艺术的辉煌与独特韵味。怀素纸本《小草千字文》的价值不止于笔墨之间,它更是连接古今、跨越时空的文化桥梁,为后世书法家提供了宝贵的艺术借鉴和学习的范本。
(2) 2024年12月,湖南大学出版社出版怀素历史专著《狂僧怀素》(永州文联副主席李科撰写),书中第三节“天下第一小草”第126页至129页详细刊载了怀素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的图文及用笔特征“纤毫毕显、变幻莫测、气息高古、灵动自然”,在整个书法史上都属于“超一流”水平,是《自叙帖》之后最盛名的作品,誉为“天下第一小草”。如将“纸本”小草字体放大十倍或者几十倍欣赏,神韵更妙,效果更佳,让人陶醉。体现出怀素“纸本”小草在中国书法史上的崇高地位。(注:《狂僧怀素》书名书法作者是怀素)
怀素(737~799),唐代杰出书法家,史称“草圣”。字藏真,僧名怀素,俗姓钱,汉族,永州零陵(湖南零陵)人,是大历十才子之一考功郎中钱起的外甥。怀素草书,瘦劲有力,使转如环,奔放流畅,一气呵成,与张旭齐名。后世有“张颠素狂”或“颠张醉素”之称。可以说,怀素是古典的浪漫主义艺术家,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。 他能做诗,与李白、杜甫、钱起、陆羽、颜真卿、徐浩、戴叔伦、卢象等诗人都有交往。好饮酒,每当饮酒兴起,不分墙壁、衣物、器皿,任意挥写,时人谓之“醉僧”。传世作品有《自叙帖》、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、《神迹帖》、《苦笋帖》、《圣母帖》和《论书帖》诸帖。